防治天花，方雨清惟一能想到的就是牛痘。

雖然人類天花痊愈後結的痂也有效果，但還是沒有牛痘安全可靠。

城裏天花正流行，或許想找牛痘也不難，只是要再回城裏去，恐怕娘不會答應，所以最好還是在鎮裏看，如果能找到長豆的牛最好了。

她進到窩棚裏，把這個想法跟許林西說了，許林西聽說牛也能長痘，而且牛長的痘可以治天花，他十分支持方雨清，說道：“行，我去幫你找，你幫我照顧長樂，咱鎮子裏養牛的少說也有十幾戶人家，我估計怎麽也找到長痘的牛了。”

他從小滿鎮子混，和鎮裏的人都比較熟悉，不像方雨清，因為耳聾的原因很少和人接觸，而且身體有缺陷，出去辦事確實不方便，便點頭說道：“你去找吧，最好是母牛，多數長在***周圍。”

許林西應了一聲出去了，窩棚裏便只剩下方雨清和許長樂。

許長樂剛剛發病，暫時看著還不太嚴重。

看到許林西出去，許長樂躺在方雨清這幾天住的草鋪上，眼睛一閃一閃地看著她，說道：“有這種方法，為什麽早不用呢，害我得天花，萬一我死了，你會不會過意不去。”

方雨清也盯著他，說道：“你不是不害怕麽，怎麽現在又怕死了。”

“是說‘萬一’。”

方雨清試探著問道：“你真的很容易死嗎？”

許長樂挑了挑眉，說道：“你什麽意思？”

“我什麽意思你不知道？”

“我怎麽知道，你說話這麽奇怪。”

“沒有啊，我覺得我說話很正常，就算有點奇怪，也比你好吧，你難道真不覺得你很奇怪麽？”

許長樂搖頭：“我可沒覺得，我覺得我很好。”

方雨清審視著他，說道：“我們可不覺得，連你大哥都說你和從前不一樣。”

許長樂氣得坐起來，朝她大聲說：“你懷疑我？我胳膊都摔斷了，就不行變一點麽！換作你差點摔死，就不會和從前有些不同？”

“我……”

方雨清心道，我當然不同了，如果不是我和從前不同，我會問你這話。

想著她結巴道：“變一點是可以，可是你也變得太多了，你從前對你大哥那種態度，現在卻突然對他好，摔了一下，難道對印象也改了？”

許長樂坐在那裏看了她半天，突然臉紅起來，說道：“我、我又不是對我大哥好，難道你看不出來，我是……對你好！”

方雨清當然看出來了，不然也不會起疑心，可是她卻不能承認，說道：“你幹什麽要對我好，我和你又不熟。”

“和我不熟你還救我，我爹娘說……你還親我呢！你都沒親我大哥，先親的我……”

方雨清騰地跳起來，說道：“餵，你不要亂說，那不是親，那是為了救你！”

許長樂坐在那裏攤手，說道：“救我就是對我好嘍，你救王瑞發，他都想娶你，你救了我，我就不可以對你好了？”

方雨清氣道：“一個小屁孩子伢子，懂什麽好不好，反正我是你大嫂，就算以後不當你大嫂，也肯定和你沒關系，你以後少想那些亂七八糟的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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